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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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見鐘寒夢不回話，金瘦棠以為自己診錯了，又按住她的手腕，好好地診一回。
可結果還是一樣的。
“你不是口口聲聲叫他師兄？”金瘦棠譏笑著質問，“想不到，你和你的好師兄竟然有過！”
玉奴眼見屋內劍拔弩張的架勢，害怕波及到自己，忙退出去，躲到窗戶下偷聽。
鐘寒夢受不了他的胡攪蠻纏，自私妄為，也橫了心要讓他不痛快，索性把手正大光明地放在肚子上，冷眼望向金瘦棠。
“是又如何？我說過的，師兄比你好一千倍，一萬倍，不論在哪一方面。”
金瘦棠如何聽不出她話裏話外是何意思，只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嚨，望著她因喘不上氣而變紅的臉，惡狠狠地問著：“他比我好在哪兒？更能讓你舒服？更能讓你滿意？”
鐘寒夢已經要喘不上氣了，可望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，她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，她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睛裏，答了一聲：“是！”
金瘦棠加上另外一只手，似乎要活生生地把她掐死。
可最終他的手只無力地垂下來，只按在她兩側的肩上。
鐘寒夢心知，這是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接受的奇恥大辱，便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：“放我走。全天下有的是女人等著愛你，你又何必執著於一個心裏無你之人？”
“沒有我的點頭，你休想踏出這裏一步！”金瘦棠說完，指尖在鐘寒夢眉心一點。
鐘寒夢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刺破自己的皮膚，順著眉心鉆了進去。
鐘寒夢怒道：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？”
“我的妻子，怎麽能懷著旁人的孩子招搖過市？”金瘦棠冷笑，“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懲戒，叫你斷了離開我的心思。”
金瘦棠說完，便拂袖而去，大步踏出小院，不知去向。
鐘寒夢腦海中才生出了逃走的念頭，立刻覺得頭痛欲裂，要炸開一般，她強撐著身體，才走到房門口，便覺得腿也不是自己的了，根本無法自如地行動。
小院中有個守門的老嫗，老嫗是看不慣鐘寒夢的，見她倒在冰涼的地面上，也由著她這麽去了。
“你說公子是被什麽迷了心竅，非得找這樣一個女子為妻？”老嫗一邊嗑著瓜子，一邊同玉奴聊著，“我瞧你的模樣身段，也不輸她，最重要的是，你的身子清白，若公子對你有意，你扶正了是早晚的事。”
玉奴自從得知自己是金公子恩師的女兒後，便自覺金貴，又聽老嫗這麽一奉承，那些小心思便都活絡起來。
“可惜，公子眼中無我。”玉奴假意嘆息著。
老嫗卻說：“你瞧那所謂的少夫人，她竟與他人廝混有了孽種。公子如何能留她？依老身看，你做主替公子除了這心腹大患，說不準公子這便會對你另眼相瞧了。”
玉奴也早有此意，如今被老嫗一說，當即決定尋個好時機，徹底地解決鐘寒夢腹中的野種。
金瘦棠得了風聲，連夜趕往不遠處的小鎮，在那裏，他的線人早已經把醉酒的白衣道人給五花大綁了。
白衣道人醒來後望見面前站的人，連忙告饒：“金公子，我按著您的吩咐，截殺了那叫雲清的道人，您不解開我身上的蠱也就算了，如今又把我綁起來是何意？”
“為何大軍圍困桐山？皇帝如何得知她的消息？”金瘦棠冷冷地問。
白衣道人還想狡辯：“金公子，我屬實是冤枉，見過鐘姑娘容顏的人多了去了，您怎麽就一口咬定是我把這消息捅出去的？”
“還不肯說實話？”金瘦棠勾了勾手指。
白衣道人霎時間便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，仔細看去，隱約能發現他的手臂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游走。
眼見事情瞞不住了，白衣道人才說：“小的也只是貪圖賞金給出消息，沒想到他們會動真格，竟派出精銳之師以火炮襲擊。”
金瘦棠擡手朝白衣道人胸口處一點。
那道人眼見自己皮下鼓起幾塊大包，又迅速消失於無形，嚇得他眼珠子幾乎要瞪了出來。
“你的蠱別想解了，若召你不來，你好好體會筋脈斷裂之苦！”金瘦棠沈聲道。
白衣道人撿了一條命，當面叩頭謝恩，只是等金瘦棠轉身離開時，他本想偷襲，可心口無故一陣絞痛，倒在地上直告饒。
金瘦棠冷笑一聲，轉身離開去了藥材鋪。
夥計熱情地迎上去，問他要什麽。
恰逢此時，一對小夫妻有說有笑地從金瘦棠身邊經過。
金瘦棠自然而然註意到女子隆起的腹部和她臉上的笑容。
這樣的笑容，鐘寒夢的身上也有過，不過不是給他的。
金瘦棠眉頭皺一下，原本要墮胎的方子，卻最終叫夥計把安胎的藥拿來。
鐘寒夢本在床上躺著，卻叫人一左一右粗暴地拉了起來。
她打起精神，認出面前兩人是玉奴和老嫗。
老嫗不由分說拿了塊綢子就綁在鐘寒夢腹部，隨後她與玉奴一左一右地拉住了綢子。
“你們要做什麽？”鐘寒夢問。
連日蠱蟲折磨，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是虛的。
“當然是好好地替公子清理門戶。”玉奴啐一口。
“我與你往日無怨，近日無仇，為何難為我？”
玉奴撫了撫鐘寒夢的面頰：“你我確實無冤無仇，只是我看中了你的位子，你得讓出來。我不像你，有什麽本領。從小到大我所學會的，只是從男人掌心裏討一口飯吃。姐姐你也莫要怨恨我，人生在世，各憑本事吃飯！”
話音剛落，老嫗便與玉奴合理地攥緊了綢子。
綢子收得越來越緊，勒緊了鐘寒夢的腹部，她的腰身本就纖細，此刻由外力壓著，便纖細得分外駭人了。
金瘦棠才踏進房門，便見兩個女人勒緊了鐘寒夢的腰，險要將她置於死地了。
他當即扔掉手上的藥，斬斷了綢子。
鐘寒夢輕飄飄地滑落在他懷中，只疲憊又虛弱地擡眼看他，什麽話也說不出來。
金瘦棠立刻將人打橫抱起來，轉頭怒斥玉奴和老嫗：“看什麽？給我滾出去！”
老嫗本以為公子會誇獎自己，不料到此時公子還在袒護這女子，她嚇得縮起了脖子，拉著玉奴退下了。
金瘦棠匆忙將鐘寒夢放在床榻之上，手朝她腹部撫去。
鐘寒夢用盡渾身的力氣，依然沒能把金瘦棠推開，倒把她自己累得大汗淋漓，喘著粗氣。
金瘦棠的手壓在鐘寒夢腹部，擡眼望向她：“你知道我有多想弄死它嗎？”
鐘寒夢看著金瘦棠，她抿著嘴唇，不願與他說話。
金瘦棠自顧自繼續說：“可是，弄死它就要傷了你，這非我所願。在你的身體裏，那就是你的孩子，是你的孩子我就一定好好待它。”
見慣了金瘦棠的虛情假意，鐘寒夢對此只有冷笑，他已經是說謊的慣犯口中一點真話也沒有。
鐘寒夢慶幸的是自己肚子裏什麽也沒有，若真的有，得了他照料的承諾，出生後便一定有殺身的災禍。
“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？”鐘寒夢咬著牙說，“你的虛情假意不過是想要我放下對你的警惕，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，但我可以告訴你，你給我的都是我不喜歡的。”
“我給你的，你不喜歡。所以這是你選雲清不選我的理由？是他更溫柔？更體貼？是他做的比我更好？”金瘦棠問，“你是覺得我把你壓在桌子上不好？那我以後便不這樣了……”
一番話聽得窗外的老嫗和玉奴都羞紅了臉。
鐘寒夢捂住了耳朵：“你夠了，你不要再說了，你不要再說了！難道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只有這樣了嗎？你就只會和我上床嗎？”
終於把心底裏的話說出來，鐘寒夢也痛快了不少。
金瘦棠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淚：“那不然，我還能怎麽愛你？你不肯和我說話，不肯留下來陪我，只有在那個時候，你的眼裏有我，且只有我。”
他從小就變成一個破碎的容器，很多事情，他只能靠著本能去做。
如何去愛一個人，初見她時，他用身體給出了答案，他也只知道這一種答案。
愛她，是他生命中唯一一件事，他賭上了全部。
鐘寒夢心知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，不願與他爭辯，只想等他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身孕，再跟他談一談。
安胎的藥她不喝，金瘦棠就親自一口一口地餵。
她挑食不肯吃東西，金瘦棠搜羅著美食變著法兒地給她做粥。
他好像真的變了，再也沒有犯過混，也再沒有生過氣。
有時，鐘寒夢摸著自己的肚子也在想，若她腹中真有一個孩子，那金瘦棠便也勉強能算得上一個稱職的爹爹了。
只是鐘寒夢並不知道，金瘦棠比她要高明得多。
金瘦棠並不蠢，他知道坤道入門第一條便是斬赤龍，也就是沒有小日子，當然更不會懷孕，而所謂懷胎的脈象，則是道門中人修煉內丹的一種境界，是法門過渡，將元氣聚集在下丹田，在道門中，這種神與氣歸一的效果也被叫做聖胎。
他只是以此為借口，將鐘寒夢綁在身邊，讓她看到他的誠意，讓她看到他新學會了表達愛意的方法。
有時，金瘦棠覺得滑稽，他學著雲清的溫柔和體貼，努力裝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，可他又想，若她喜歡，那裝一輩子也是無妨。
他見她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，便當真以為她放下了所有的過往。
若他更謹慎一些的話，也許鐘寒夢便不會知道雲清之死是他一手策劃的。
可惜金瘦棠千算萬算，漏算一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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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鐘寒夢不回話，金瘦棠以為自己診錯了，又按住她的手腕，好好地診一回。
可結果還是一樣的。
“你不是口口聲聲叫他師兄？”金瘦棠譏笑著質問，“想不到，你和你的好師兄竟然有過！”
玉奴眼見屋內劍拔弩張的架勢，害怕波及到自己，忙退出去，躲到窗戶下偷聽。
鐘寒夢受不了他的胡攪蠻纏，自私妄為，也橫了心要讓他不痛快，索性把手正大光明地放在肚子上，冷眼望向金瘦棠。
“是又如何？我說過的，師兄比你好一千倍，一萬倍，不論在哪一方面。”
金瘦棠如何聽不出她話裏話外是何意思，只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嚨，望著她因喘不上氣而變紅的臉，惡狠狠地問著：“他比我好在哪兒？更能讓你舒服？更能讓你滿意？”
鐘寒夢已經要喘不上氣了，可望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，她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，她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睛裏，答了一聲：“是！”
金瘦棠加上另外一只手，似乎要活生生地把她掐死。
可最終他的手只無力地垂下來，只按在她兩側的肩上。
鐘寒夢心知，這是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接受的奇恥大辱，便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：“放我走。全天下有的是女人等著愛你，你又何必執著於一個心裏無你之人？”
“沒有我的點頭，你休想踏出這裏一步！”金瘦棠說完，指尖在鐘寒夢眉心一點。
鐘寒夢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刺破自己的皮膚，順著眉心鉆了進去。
鐘寒夢怒道：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？”
“我的妻子，怎麽能懷著旁人的孩子招搖過市？”金瘦棠冷笑，“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懲戒，叫你斷了離開我的心思。”
金瘦棠說完，便拂袖而去，大步踏出小院，不知去向。
鐘寒夢腦海中才生出了逃走的念頭，立刻覺得頭痛欲裂，要炸開一般，她強撐著身體，才走到房門口，便覺得腿也不是自己的了，根本無法自如地行動。
小院中有個守門的老嫗，老嫗是看不慣鐘寒夢的，見她倒在冰涼的地面上，也由著她這麽去了。
“你說公子是被什麽迷了心竅，非得找這樣一個女子為妻？”老嫗一邊嗑著瓜子，一邊同玉奴聊著，“我瞧你的模樣身段，也不輸她，最重要的是，你的身子清白，若公子對你有意，你扶正了是早晚的事。”
玉奴自從得知自己是金公子恩師的女兒後，便自覺金貴，又聽老嫗這麽一奉承，那些小心思便都活絡起來。
“可惜，公子眼中無我。”玉奴假意嘆息著。
老嫗卻說：“你瞧那所謂的少夫人，她竟與他人廝混有了孽種。公子如何能留她？依老身看，你做主替公子除了這心腹大患，說不準公子這便會對你另眼相瞧了。”
玉奴也早有此意，如今被老嫗一說，當即決定尋個好時機，徹底地解決鐘寒夢腹中的野種。
金瘦棠得了風聲，連夜趕往不遠處的小鎮，在那裏，他的線人早已經把醉酒的白衣道人給五花大綁了。
白衣道人醒來後望見面前站的人，連忙告饒：“金公子，我按著您的吩咐，截殺了那叫雲清的道人，您不解開我身上的蠱也就算了，如今又把我綁起來是何意？”
“為何大軍圍困桐山？皇帝如何得知她的消息？”金瘦棠冷冷地問。
白衣道人還想狡辯：“金公子，我屬實是冤枉，見過鐘姑娘容顏的人多了去了，您怎麽就一口咬定是我把這消息捅出去的？”
“還不肯說實話？”金瘦棠勾了勾手指。
白衣道人霎時間便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，仔細看去，隱約能發現他的手臂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游走。
眼見事情瞞不住了，白衣道人才說：“小的也只是貪圖賞金給出消息，沒想到他們會動真格，竟派出精銳之師以火炮襲擊。”
金瘦棠擡手朝白衣道人胸口處一點。
那道人眼見自己皮下鼓起幾塊大包，又迅速消失於無形，嚇得他眼珠子幾乎要瞪了出來。
“你的蠱別想解了，若召你不來，你好好體會筋脈斷裂之苦！”金瘦棠沈聲道。
白衣道人撿了一條命，當面叩頭謝恩，只是等金瘦棠轉身離開時，他本想偷襲，可心口無故一陣絞痛，倒在地上直告饒。
金瘦棠冷笑一聲，轉身離開去了藥材鋪。
夥計熱情地迎上去，問他要什麽。
恰逢此時，一對小夫妻有說有笑地從金瘦棠身邊經過。
金瘦棠自然而然註意到女子隆起的腹部和她臉上的笑容。
這樣的笑容，鐘寒夢的身上也有過，不過不是給他的。
金瘦棠眉頭皺一下，原本要墮胎的方子，卻最終叫夥計把安胎的藥拿來。
鐘寒夢本在床上躺著，卻叫人一左一右粗暴地拉了起來。
她打起精神，認出面前兩人是玉奴和老嫗。
老嫗不由分說拿了塊綢子就綁在鐘寒夢腹部，隨後她與玉奴一左一右地拉住了綢子。
“你們要做什麽？”鐘寒夢問。
連日蠱蟲折磨，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是虛的。
“當然是好好地替公子清理門戶。”玉奴啐一口。
“我與你往日無怨，近日無仇，為何難為我？”
玉奴撫了撫鐘寒夢的面頰：“你我確實無冤無仇，只是我看中了你的位子，你得讓出來。我不像你，有什麽本領。從小到大我所學會的，只是從男人掌心裏討一口飯吃。姐姐你也莫要怨恨我，人生在世，各憑本事吃飯！”
話音剛落，老嫗便與玉奴合理地攥緊了綢子。
綢子收得越來越緊，勒緊了鐘寒夢的腹部，她的腰身本就纖細，此刻由外力壓著，便纖細得分外駭人了。
金瘦棠才踏進房門，便見兩個女人勒緊了鐘寒夢的腰，險要將她置於死地了。
他當即扔掉手上的藥，斬斷了綢子。
鐘寒夢輕飄飄地滑落在他懷中，只疲憊又虛弱地擡眼看他，什麽話也說不出來。
金瘦棠立刻將人打橫抱起來，轉頭怒斥玉奴和老嫗：“看什麽？給我滾出去！”
老嫗本以為公子會誇獎自己，不料到此時公子還在袒護這女子，她嚇得縮起了脖子，拉著玉奴退下了。
金瘦棠匆忙將鐘寒夢放在床榻之上，手朝她腹部撫去。
鐘寒夢用盡渾身的力氣，依然沒能把金瘦棠推開，倒把她自己累得大汗淋漓，喘著粗氣。
金瘦棠的手壓在鐘寒夢腹部，擡眼望向她：“你知道我有多想弄死它嗎？”
鐘寒夢看著金瘦棠，她抿著嘴唇，不願與他說話。
金瘦棠自顧自繼續說：“可是，弄死它就要傷了你，這非我所願。在你的身體裏，那就是你的孩子，是你的孩子我就一定好好待它。”
見慣了金瘦棠的虛情假意，鐘寒夢對此只有冷笑，他已經是說謊的慣犯口中一點真話也沒有。
鐘寒夢慶幸的是自己肚子裏什麽也沒有，若真的有，得了他照料的承諾，出生後便一定有殺身的災禍。
“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？”鐘寒夢咬著牙說，“你的虛情假意不過是想要我放下對你的警惕，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，但我可以告訴你，你給我的都是我不喜歡的。”
“我給你的，你不喜歡。所以這是你選雲清不選我的理由？是他更溫柔？更體貼？是他做的比我更好？”金瘦棠問，“你是覺得我把你壓在桌子上不好？那我以後便不這樣了……”
一番話聽得窗外的老嫗和玉奴都羞紅了臉。
鐘寒夢捂住了耳朵：“你夠了，你不要再說了，你不要再說了！難道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只有這樣了嗎？你就只會和我上床嗎？”
終於把心底裏的話說出來，鐘寒夢也痛快了不少。
金瘦棠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淚：“那不然，我還能怎麽愛你？你不肯和我說話，不肯留下來陪我，只有在那個時候，你的眼裏有我，且只有我。”
他從小就變成一個破碎的容器，很多事情，他只能靠著本能去做。
如何去愛一個人，初見她時，他用身體給出了答案，他也只知道這一種答案。
愛她，是他生命中唯一一件事，他賭上了全部。
鐘寒夢心知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，不願與他爭辯，只想等他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身孕，再跟他談一談。
安胎的藥她不喝，金瘦棠就親自一口一口地餵。
她挑食不肯吃東西，金瘦棠搜羅著美食變著法兒地給她做粥。
他好像真的變了，再也沒有犯過混，也再沒有生過氣。
有時，鐘寒夢摸著自己的肚子也在想，若她腹中真有一個孩子，那金瘦棠便也勉強能算得上一個稱職的爹爹了。
只是鐘寒夢並不知道，金瘦棠比她要高明得多。
金瘦棠並不蠢，他知道坤道入門第一條便是斬赤龍，也就是沒有小日子，當然更不會懷孕，而所謂懷胎的脈象，則是道門中人修煉內丹的一種境界，是法門過渡，將元氣聚集在下丹田，在道門中，這種神與氣歸一的效果也被叫做聖胎。
他只是以此為借口，將鐘寒夢綁在身邊，讓她看到他的誠意，讓她看到他新學會了表達愛意的方法。
有時，金瘦棠覺得滑稽，他學著雲清的溫柔和體貼，努力裝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，可他又想，若她喜歡，那裝一輩子也是無妨。
他見她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，便當真以為她放下了所有的過往。
若他更謹慎一些的話，也許鐘寒夢便不會知道雲清之死是他一手策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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